防艾药物为啥对女性效果差？科学家认为某些厌氧菌是元凶

抗逆转录药物是现代医学防治HIV的主力军。令人疑惑的是，该类药物在男性身上效果良好，但在女性身上表现极不稳定。来自美国、加拿大和瑞典的一个联合团队通过688名非洲女性的实验数据找到了答案：阴道里的一些厌氧菌是破坏药效的元凶。相关论文发表在6月2日的顶级学术期刊《科学》上。

防艾药物为啥对女性效果差？科学家认为某些厌氧菌是元凶（供图/视觉中国）

替诺福韦(tenofovir)是一种逆转录酶抑制剂，被广泛应用于防治HIV，有口服的片剂和外用的阴道凝胶两种形式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替诺福韦作为一种“暴露前预防”药物（PrEP）并不能治疗HIV，但能在接触病毒前有效保护高危人群。不过，临床数据显示，替诺福韦能比较有效地预防男性感染HIV，在女性身上则表现得十分不稳定。

对男性而言，偶尔漏吃一片替诺福韦也没有大碍，而女性每日口服替诺福韦片剂降低HIV感染可能的有效性从-49%（意为服用药物的实验组表现比服用安慰剂的对照组要差）到75%不等，每日外用替诺福韦阴道凝胶的有效性则从0%到39%不等。在撒哈拉以南，女性高危人群往往使用替诺福韦阴道凝胶进行预防。

此前，已经有研究表明，这种药效差异可能与女性阴道微生物有关。阴道菌落构成丰富，但常规上可分为两种类型：乳酸杆菌占主导（90%以上）；由加德纳菌或其他厌氧菌占主导，而乳酸杆菌仅占30%以下。

通常认为，乳酸杆菌能帮助维持阴道的酸性环境，抑制其他杂菌生长，对阴道健康有重要意义。而加德纳菌则可引发阴道粘膜炎症。一些研究表明，健康的阴道菌落本身就对HIV及其他性传播疾病具有预防作用，就像天然的安全套。

研究团队对参与南非艾滋病研究中心（CAPRISA）004号实验的688名女性进行了采样统计，发现其中59.2%的女性阴道菌落被乳酸杆菌主导，而40.8%被加德纳菌或其他厌氧菌主导。替诺福韦使前者的HIV感染概率降低了61%，使后者只降低了18%，差距在三倍以上。

进一步研究发现，加德纳菌或其他厌氧菌比例越高，粘膜上可被验出的替诺福韦就越少。这些厌氧菌能更快地分解替诺福韦，使替诺福韦在靶向细胞产生药理活性前就被代谢掉了。

这个项目的领头研究人员、美国华盛顿大学的克拉特（Nichole Klatt）认为，这项研究有助于提高HIV预防的有效性。“我们需要一些新的措施，增加乳酸杆菌，减少加德纳菌和可引发阴道炎的其他细菌。”她说道。

每年约有100万名女性感染HIV，重灾区在撒哈拉以南非洲。而在15到44岁的女性人群中，细菌性阴道炎是最常见的疾病之一。尽管它能被抗生素治愈，但在美国，治愈后一年内的复发率高达60%，在非洲地区可能会更高。

女性的HIV防治可能比男性更重要，因为HIV的其中一种传播途径就是母婴传播。克拉特希望借此项研究改变女性HIV防治的方式。除了HIV之外，该团队还在研究在治疗炎症性肠病、癌症等疾病的过程中，药物和微生物的相互作用。